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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是一条街道,人来人往,他一介妖族站在一个破落的医馆面前,正午的日头有些烈,可那家医馆门前还是站了许多等着治病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衣着没落之人。

白文祐顺着那些人看向了医馆里面,偌大的医馆之中,破败之感竟然比外面看去更甚,屋子里到处都是呻吟之人,不乏乞丐与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流民,一米多高的破旧柜台后面站着一个身着多有补丁的素色旧衣,头发以破布条束起当中斜斜的插着一支树枝。

虽然医馆破败,可当中却不失整洁之感,其中一名气定神闲的小大夫正给那些病人开药方。倒也着实潦草,这偌大的医馆里面竟然连一个其他的人都没有,拿了药方的那些人在一边等着,外头还有一堆前来看病的人。

他打量着里面忙活的小大夫,那小大夫形容典雅,样貌俊俏,也许是赶得着急,脸上摸了两道墨水都不知道,还在专注的给那些病人看病,他知道凡人寿命不过百年,与他而言也不过是随手一挥间,他并非没见过落魄的人族,可那专注看诊的小大夫却让他起了几分心思,那种心思就像是猫咪看到了老鼠一般,白文祐笑了笑进了那家医馆:这位公子,在下突然身染奇疾,不知公子可否医治?”

那小大夫似乎将他也当作了前来看病的人,头也不抬的给前面那最后一人写药方:“什么奇疾?”

白文祐笑着道:“相思疾。”

……

这是他们的开始,后来白文祐便有事没事来此医馆短暂落座或者在小大夫手忙脚乱的时候挑逗几分,即便每次都惹得小大夫急眼也没有对着他发脾气,反而耳垂通红,面上竟露出了神色如娇俏姑娘一般的羞涩,挑逗的急了眼也只是眼尾通红如同小兔子一般去给那些病人看病,离他远远的。

他则是自在的坐在那椅子上眼看着那小大夫忙上忙下,眼中的占有之意毫不遮掩。白文祐觉得若是可以,不如将这小大夫带回族中豢养起来,这样自己也可以日日观赏,免得叫旁人多看了去,每一个曾落在小大夫身上的眼睛他都想挖掉。

但他忍了下来,他知道人族的大夫大都数都医者仁心,最是不喜欢打打杀杀,他今日若是敢挖了那些人的眼珠子,日后便再也别想接近小大夫半分,兔子逼急了尚且咬人,像小大夫这种逼急了只怕是后果更加严重,他现在还有些耐心愿意迁就小大夫,他日若是腻了再抓回去好好玩弄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最开始的时候,白文祐是这么想的,但心总是多变的,他与小大夫之间关系的的转机,源于一次小大夫受伤。

那是他不知道来此第几个年头,他对于这短暂的年份向来不甚在意,只是记得那个药柜从小大夫的胸口低到了腰间……

人族的岁月对于身为妖族的白文祐而言当真入那湍急的河流一般,他不过在自己好友那处吃酒两三日告别来到医馆之时,这人间竟然已经过了将近一月有余,那日他带着还未散去的酒香踏入医馆却看到原本就破旧的医馆此番像是刚遭人洗劫了一般,到处都是乱七八糟,药材四散,而那小大夫则是鼻青脸肿,衣服上一大片血迹的倒在这杂乱之中昏迷不醒。

这让白文祐很不痛快,那一点佯装的微醺也瞬间散去,他不过两三日没来,不想竟然敢有人欺负到他身上!来不及细究,白文祐抱起小大夫将人送到了对面一的医馆之中,那医馆里面是一对年迈的夫妻,膝下一双儿女皆在京都做官,他二人念及故土之情不愿跟随子女前去,子女便依照老人的心愿给他在这城里建了个医馆,老夫妇对年幼的小大夫多有照拂,是以小大夫将二人作为自己生身父母看待的。

他二人时常见到白文祐前去,一直以为二人很是熟悉,将小大夫安顿好后,老妪告知白文祐,两日前,这城西孙家邀小大夫前去看病,他们那时正巧是饭后的散步时辰,看到那小大夫衣衫不整,身上带伤摇摇晃晃的走在街道上,身上总是带着的平日里极为宝贝的药箱此番也不见了,二人将小大夫带回了自己的医馆为其包扎,一番细问才知道原是这城中那孙府的闺女偶然得见小大夫生的俊美想要招他进门做上门女婿,那孙家对自己女儿溺爱的打紧,将小大夫哄骗过去之后,与其讲明来意,不想遭到了小大夫的拒绝,并告知他们已经有了心上人,那女子一番诱骗小大夫依旧不为所动,恼羞成怒之下竟试图让人将小大夫打到屈服,后来见到小大夫奄奄一息了,那家老爷担心会惹来官司,便让人将那小大夫扔出了府外。

他二人本想书信于自己的一双儿女为这位视如子女的孩子出一份心,可被小大夫婉言谢绝后离开了医馆。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了,不想今日一早刚一开门又被那户人家的家丁前来将店铺打砸了,再度痛打了一顿小大夫,他二人在柜台后面看了许久,瞧着那些家丁都离开了正准备前去之际就看到白文祐将人送了过来。

听到这里,白文祐道:“此番还需麻烦两位老人照看他,我去去就来。”

一边的老妇人道:“这孩子自幼命苦,我们一直把他当作我们的义子看待,犯不上麻烦不麻烦,只是你此番去了若是再度惹了那孙家又是岁爻受累。”

听到‘岁爻’二字,白文祐怔愣,反应过来岁爻二字应当是唐柏的字,他虽说与小大夫相识多年可从未询问过小大夫姓甚名谁,知他姓唐是从那些问诊之人口中得知,知他名柏是他写药方之际的落款所来,白文祐收敛心绪看向两位老人。话至此,他自然明白二位的顾虑,当即抱拳道:“还请安心,若是他醒来了请告知他在此等我。”

话毕,白文祐离开了医馆,直奔那孙府前去。

城西孙府的确气派,光是那围墙就将近有半条街,大门更是看得出来十分精雕细琢,配上白墙黑瓦文雅之气几乎扑面而来,白文祐站定脚步,抬手敲门,门里面的小厮见他一表人才,貌似潘安,星冠晃亮,鹤发蓬松,一身红衣,腰间坠着一块看起来就贵重的玉坠,还以为是自家小姐又从哪哄来的俊秀郎,摇了摇头道:“公子请进。”

进了门后,白文祐不待里面那正在吃饭的孙氏一家发话,当下便是手起刀落结果了旁边几人的性命,那孙小姐吓得跌坐在地上哆嗦着道:“你,你是谁?怎的来我府上杀人!”

白文祐冷笑一声道:“我是谁?”

他微顿道:“我便是那城南松子街的唐柏的心上人,你们诱骗不成将其打伤,今日我是来讨债的!”

那孙小姐心中后怕,听得是那穷酸大夫又莫名的多了几分底气,只是言语之间还带着几分哆嗦:“我好心见他命苦,招他为赘婿,他倒好一副穷酸气竟然心比天高,对我出言不逊,我怎能受的这气?便叫人打了他。”

白文祐冷眼看着那孙小姐:“舌头不会说话那就折了吧。”言罢,他隔空抓住那孙小姐的舌头将其扯了出来,痛的那孙小姐跌倒在地上打滚。

一边的孙老爷吓得裤子都湿了,白文祐嫌他脏,一道掌风劈去,那人便裂作了两半,一边的孙小姐见状彻底昏死过去。

白文祐又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将那些个参与了毒打小大夫的人都断手断脚断舌头,而后抽取了那些见过自己的凡人的记忆后离开了。

至于那孙小姐,受到那样的惊吓醒来便疯了。

……

他回到那老夫妇的医馆时,小大夫已经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医馆,两位老人将小大夫留下的那一袋子平日里积攒的碎银子交还给了白文祐道:“这些钱,我们不收,你拿去给那孩子买些东西补补吧,那孩子都快瘦的跟竹竿一样了。”

白文祐没有推脱,接过银子后,回到了小大夫的医馆,他清楚的看到小大夫倚靠在柜台边:“怎么不开灯?”

那头小大夫有些气弱:“身上的银子拿去看病了,没钱买蜡烛,要省着点。”

白文祐走到蜡烛那处点燃,解下自己的外衫盖在小大夫身上:“这样睡容易着凉。”

小大夫像是累极了,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往白文祐身边靠了靠。白文祐怔愣一瞬,伸手将其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听到怀里人问:“这些日子……你怎的没来?”

白文祐沉默片刻,动了动鼻子,空气里似乎没什么酒味了:“……有些事情耽搁了。”

小大夫道:“昨日,我岁及弱冠,家中纹银不多,本想着与你相识一场请你吃顿饭,没想到错过了,好在我买了一些桂花糕,你若是不嫌弃等会拿去吃吧。”

白文祐:“嗯。”

说完,小大夫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般,沉沉睡去。白文祐从怀里掏出族中妖仙炼制平日里用来保命的丹药,以法术将其分作两半,一半收起来,另一半碾碎一点一点的喂给了小大夫。

眼看着小大夫的脸色好了很多,白文祐抱起小大夫,这才发现小大夫竟然轻的可怜,白文祐所说常常来此,可几乎没有踏入后院一步,此番他抱着小大夫在医馆里找了一圈竟然连一张床都没发现,只是在那用屏风的后面发现了一个堆了许多药书,中间可以看到曾有人睡的狭小地方。

白文祐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大夫竟然潦倒至此,已经入了秋,这些日子,小大夫是如何熬过的?他化身一只足有两丈多高的狐狸,以身体作枕头,尾巴为被子,将人包裹了起来。

这一觉小大夫睡觉很安稳,狐狸形态的白文祐看了他一夜。

小说《尘埃亦有其用》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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