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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薇看过他们俩写的初稿后,整个人精神一振,感觉马上就要站上领奖台了。

附中多久没出现这样的人才了,英语组的老师都这么感慨。

他们用最短的时间修正了其中的语病问题,至于用语和立意,他们无话可说。

黄薇将稿子寄过去后,立即安排他们尽快背熟,她随时抽查。

程野最害怕背书,特别是硬性要求背诵的东西。

苏静说为了加快进度,他要每天背一段,来学校以后,她会查看成果。

于是这就成了程野每天最难过的时候,他吃饭在背,睡觉在背,走路也在背。

可是只要一脱稿,他就会忘记所有的语法和高级词汇。

这天,他一边下楼一边背诵,昨晚背睡着了,一会儿去教室还要交差。

“是Backlight surface吧?”

程野吓得一激灵,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被这个女人吓了多少次了,他现在都生不起气来。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女人发音是标准的伦敦腔,比他见过的英语老师发音都标准,而且有自己独特的韵味。

她应该是刚睡醒,身上还穿着睡衣,却已经化上了浓妆。

程野怀疑,她不化妆都不出门,或者在家里都化着妆。

他不想和她有过多接触,也可以说他不想和许多人有过多接触。

他们擦肩而过。

所幸今天的背诵检查平安度过,他又陷入了沉睡。

周粥急忙跑进教室,发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这个瞌睡大王已经睡着了。

“啊,我怎么还是晚了,我还想叫他去拿自己的校服呢,他睡着了我怎么叫啊。”

周粥的目光投向王凡,王凡躲避她的注视,“你不能害我,我不敢。”

他的声音弱小无助。

周粥心里嘀咕了一句“没用”,然后看向苏静,她也不敢叫程野起来。

上次徐正新下课叫他起来搬书,他那眼神像是要毁灭地球,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半小时,俗称“起床气”。

苏静有些犹豫,“那个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啊?”

“没说,但是这次拿衣服的特别多,大概衣服被拿完了就走了吧?”

因为这次不是新生报到的学期,所以校服合作方直接开了一辆货车过来,包含所有尺码,等卖完了直接走人。

苏静鼓起勇气,可看见他睡得泛红的脸还是有些不忍心。

“程野?程野?”

程野像是听到有人叫他,皱着眉嘟囔了句什么,缓缓张开眼。

苏静有些局促,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个,周粥说校服到了,让你去挑挑你要的尺码。”

程野重新闭上眼,“钱包在书包里,我穿190,谢谢。”

这意思是让苏静帮他去买了?

周粥哀怨地看着苏静,催促她快一点,今天过后,有谁不穿校服被抓,可是要扣班级分的。

苏静硬着头皮将手伸进他和桌子的缝隙里,尽量不与他有任何接触,拿出钱包。

可手伸出来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卫衣,他似乎僵硬了一下,又陷入了沉睡。

苏静还来不及细看什么,就被周粥推搡着出去了。

确实不剩多少衣服了,但断货的都是大众码,像190这种码倒还是不缺。

苏静想了想,拿了两套春装和两套夏装,至于冬装,也许等暑假过后会便宜一点。

付钱的时候,老板问她怎么买那么大,她一下红了脸,“我帮我同学买的。”

老板了然地点头,仿佛带了一丝暧昧,“哦,我知道的,同学嘛,一米九个子的男同学嘛。”

苏静仓惶逃走,到教室的时候,她看见程野已经醒过来了,将衣服递给他,让他看看可不可以。

然后转过身独自脸红,却没发现程野脸上的不自在。

其实刚刚苏静碰到他的时候,他就清醒了。

只是那时太过于尴尬,他只好装睡,等苏静一走,他连装都懒得装了。

他睡觉睡得很热,当时外套是搭在肩上的,所以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触碰。

到底是年轻啊,他独自坐着冷静。

苏静把衣服递给他后,他想了想,还是试了一件外套。

虽然他没有特别重的帅哥包袱,但是谁还不是个注重形象的讲究人啦。

这外套还比较合身,没有宽松到丑陋,起码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谁知回家一试,这裤腿有些长,他想了想,还是准备拿去裁缝店改改,这毕竟是要常穿的衣服。

可能在学校里,穿校服才是最安全的,因为这样才有可能不引人注目,不过另外的可能还是要看颜值。

他有想过,让蒋茹给他改一改就好了,她既然能做那些手工,手自然很灵巧。

可是自从上次她帮他买衣服,他甩了冷脸以后,他们的关系又陷入了冰点。

程野自然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摸索着地图找裁缝店。

他找到的地图上第一家裁缝店改成了餐馆,第二家改成了娱乐场所,中午在他要爆炸放弃的时候,找到了第三家。

这也不是正规的裁缝店,而是一家服饰店,不过程野在门口看见了裁缝机,准备碰碰运气。

这个店里有很多民族特色服饰,色彩鲜艳,做工优良,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里面走出来一个端庄大气的女子,三十岁左右,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

程野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这里的衣服看起来就很贵,上面搭配了许多的银饰,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瞧上他这笔小生意。

“请问,这里可以改衣服吗?”

老板挑了挑眉,可能觉得有些惊讶,不过她没有急着拒绝。

“怎么不让你的母亲帮你改?”女人的普通话很标准。

程野像是找到了那些裁缝店倒闭的原因,这里家庭主妇的手艺应该可以自给自足,于是裁缝店自然没有生意。

可他该怎么说呢?和他妈吵架了?倒也没吵架,他们吵不起来。

说什么呢?别管那么多,做你的生意就行了?

程野选择沉默,好在老板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从桌上拿起卷尺,让他过去量一量尺寸。

老板的动作很利索,却不失温和,程野并没有从她的触碰中感到自己被冒犯。

“需要改多久呢?”

老板从袋子里拿出衣服,“四条裤子?很快的。你坐着等等吧,上面有零食,随便吃,我这儿没人招呼客人。”

桌上摆放着鲜花饼一类的零食,还有一幅绣了一半的花样,似乎是一朵茉莉。

篮子里还有一些线,程野见过这个品牌的线。

当初陈可仪闹着要当一个贤妻良母,在网上学绣香囊,非要送一个给程天赐,程天赐一高兴,就给她买了一袋这个品牌的线。

这个品牌应该是绣线里的爱马仕,结果陈可仪郁闷了两天,她哪里是想用香囊换线,她是想换奢侈品。

程野再往那边一看,老板正在往缝纫机上安装这种线。

他叹了口气,想来这次会出血吧。

“小孩儿叹什么气?”

老板可能有些无聊,挑起了话头。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买校服,衣服合适,裤子不合适。”

老板玩笑似的说:“那说明你上身比下身长啊。”

程野默然,并不是他不喜欢听这话,而是他觉得自己内心的声音被说出来了,显得不自在。

“晴老板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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