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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街道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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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地回荡在整个街道的上空。
我和父亲静静地坐在马路牙子上,一面凝望着随风飘逝的雪花,一面吃着早已冰凉的烧饼……父亲定定地凝望着远方,眼神里透出一丝呆滞。
他坐在路边,像老牛反刍似的缓缓地嚼着嘴里的烧饼。
父亲太过疲惫了,打从凌晨到现在,走街串巷,掏粪拉车,他没有停歇片刻,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得以坐下来歇上那么一歇。
我朝父亲凝望的方向望去,一个商店的廊檐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写春联。
父亲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老者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那个时候,我弄不明白他那凝重而阴郁的眼神里到底蕴含着什么?
我刚才说了,文革时期父亲练就了一手好字。
所以,打我记事以来,每逢春节,我们家的春联都是由父亲自己亲手书写,不仅如此,那时石桥村家家户户的春联几乎都是父亲写的。
每当父亲写春联的时候,我就站在他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一边写,还一边给我讲述每副春联的含义。
当然,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要数他给乡邻写春联时,那认真、严肃而神圣的态度了,哪扇门上贴哪副对联,哪个是上联,哪个是下联,他都会给人家交待得清清楚楚,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他们“福”字要倒着贴。
如果我和父亲那天不进城的话,或许我们坐在雪地吃烧饼的那一刻,父亲正如眼前这白发苍苍的老者一样正在家中写着春联。
我望着父亲脸上那凄凉的神情,想到他一上午的劳累,想到我们可怜的收获,想到“友善巷”里的遭遇,心中不禁一阵阵酸楚……然而,眼前这漫天飞旋的雪花又给我们接下来的返程决定,平添了几分茫然和无奈。
我透过晦暗浑浊的天空,凝望着远方高楼林立的市中心,恍惚之间,去市中心掏粪的念头一下子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爸—”我朝雪中凝神的父亲轻声喊道。
父亲仍然凝望着那个写对着联的老者,没有作声。
显然,那一刻,他依然沉浸在自己阴郁而复杂的思绪当中,并没有听到我的喊声。
我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喃喃地喊了一声:“爸—”“嗯?
哦,梁赞,你吃完烧饼啦。”
父亲这才回过神来。
“爸,你看,这雪下得似乎小了些,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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