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雪掩我旧时痕》是作者 “涧边鹤”的倾心著作,陆婉清沈晏清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春烟接过长命锁,眼眶通红,用力点头:“殿下放心,奴才这就去办,一定让您见到皇后娘娘。”子时,夜色深沉,沈晏清换上一身粗布侍卫服,避开巡逻的禁军,踉跄着穿过阴冷的牢廊。大牢内阴风如刀,带着浓重的霉味和血腥味,他走到母妃所在的牢房前,扑到牢门前,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母后!”蜷缩在草席上的身影猛地抬头...
尘雪掩我旧时痕 热门章节免费阅读
“陛下,他昏过去了。”侍卫上前查看了沈晏清的气息,颤声禀报,地上的血泊已经漫至陆婉清的脚边,染红了她明黄色的裙摆。
陆婉清的目光落在地上蔓延的血迹上,喉结滚动,沉声道:“把他丢回浣衣局,不必管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命数。”
说完,她转身离开,不敢再看地上的沈晏清,仿佛多看一眼,心中的慌乱就会多一分。
黄昏时分,沈晏清在一阵浓郁的药味中醒来,春烟坐在床边,手指微微颤抖,声音哽咽:“殿下,您终于醒了!太医说,您的伤势太重,就算加上最后三颗沉玉丹,您也只剩三日可活了。”
三日,足够了。沈晏清在心中默念,只要能再见母妃一面,就算是死,他也无憾了。
他伸手扯下颈间的长命锁,那是他周岁时母后亲手为他戴上的,十八年来从未离身,锁身已经被摩挲得光滑发亮。
“春烟,你拿着这个去换些银子,想办法买通大牢的守卫,我想见母后最后一面。”沈晏清将长命锁塞进春烟手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反正我也活不到长命百岁的那天了,留着它也没什么用。”
春烟接过长命锁,眼眶通红,用力点头:“殿下放心,奴才这就去办,一定让您见到皇后娘娘。”
子时,夜色深沉,沈晏清换上一身粗布侍卫服,避开巡逻的禁军,踉跄着穿过阴冷的牢廊。
大牢内阴风如刀,带着浓重的霉味和血腥味,他走到母妃所在的牢房前,扑到牢门前,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母后!”
蜷缩在草席上的身影猛地抬头,皇后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粗糙的稻草娃娃,眼神浑浊却带着一丝光亮,声音虚弱:“晏清,是我的晏清来了吗?”
皇后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常年的牢狱之苦和痫症发作,身体急剧颤抖,怎么也站不稳,只能将稻草娃娃递向沈晏清,语气带着慈爱:“晏清别哭,娘给你做了娃娃,就像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个一样。”
沈晏清看着母妃憔悴的模样,泪水忍不住落下,砸在囚牢的栏杆上:“娘,您再等等,我这就去找太医,一定能治好您的痫症!您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说完,他转身冲向太医院,心中满是希望,却没想到,太医院内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药童守在门口。
“太医呢?太医院的太医都去哪里了?”沈晏清抓住药童的手臂,急切地问。
药童见他神色急切,又穿着侍卫的衣服,不敢隐瞒,低声道:“皇后说头疼得厉害,所有太医都被召去仪宫了,现在太医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沈晏清松开药童的手,失魂落魄地走到仪宫前,跪在青石砖上。雪水浸透了他的裤腿,冻得他膝盖发麻,喉间不断涌上腥甜,他却依旧固执地跪着,声音微弱:“奴才沈晏清,求见皇后娘娘,求您派一位太医去看看我母妃,她快不行了......”
雨水从天空落下,浸透了他的衣衫,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他从子时跪到天亮,凤仪宫的宫门始终紧闭,没有任何人出来应答。
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他一口黑血吐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再次昏过去。
瞥见远处养心殿的烛火依旧摇曳,沈晏清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扶着墙壁,踉踉跄跄闯入养心殿,跪在陆婉清的脚边,声音微弱却带着恳求:“求陛下救我母妃,她痫症发作,情况危急,再得不到医治,就真的来不及了!”
陆婉清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指尖微微收紧,语气带着嘲讽:“沈晏清,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你这样轻飘飘的一句恳求,朕凭什么帮你?”
沈晏清惨笑一声,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尚未愈合的伤口,那是前日自戕留下的痕迹,狰狞而可怖:“陛下,这具残躯,这颗真心,够不够换一帖医治我母妃的药?只要您肯救她,我这条命,您随时可以拿去。”
陆婉清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微微一滞,她看着沈晏清心口的伤口,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隐隐作痛。
她猛地俯身,扣住他的手腕,唇齿间带着一丝血腥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他压在身下:“沈晏清,你总是这样,用自己的命来要挟朕,你以为朕真的会心疼吗?”
红烛燃了一夜,直到天明时分才渐渐熄灭,殿内的气息混杂着血腥与压抑,让人窒息。
沈晏清蜷缩在锦被中,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春烟,我母后怎么样了?太医有没有去看她?”
春烟从暗处走出,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殿下,皇后娘娘今日清晨殁了,奴才赶到大牢的时候,她已经没了气息......”
沈晏清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猛地掀开锦被,赤着脚就往外冲,身上的伤口因为剧烈动作再次裂开,鲜血浸透了他的内衫,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见母妃最后一面。
牢房的门虚掩着,母后蜷缩在草席上,双手依旧紧紧攥着那个稻草娃娃,已经没了气息,脸上却带着一丝安详的笑容,仿佛只是睡着了。
“母后对不起,是晏清来晚了,是晏清没用,没能救你......”沈晏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母后的尸首背起,一步一步走向梅园,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他知道,母后生前最喜欢梅花,这里是她最爱的地方。
他用双手刨开冻土,指尖被石子磨得鲜血淋漓,却依旧不停,直到挖出一个足以容纳棺木的土坑,才将母后轻轻放入。
梅瓣随风落下,覆盖在墓冢上,他声音哽咽:“母后,这里清静,您喜欢的梅花,每年都会开。晏清很快就来陪您了,您在那边等着我,不要走太远。”
他起身离开梅园,回到浣衣局,却迟迟没有看到春烟的身影,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此时,小太监撞开浣衣局的门,气喘吁吁地说:“殿下!不好了!春烟在御花园不小心冲撞了皇后,现在皇后要对他用刑,说要杖毙他!”
沈晏清脸色骤变,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什么?春烟他一向谨慎,怎么会冲撞皇后?”
他与春烟自幼一起长大,春烟虽是他的侍从,却早已被他当成家人,春烟对他的重要性,林风眠不可能不知道,这分明是林风眠故意针对春烟,想要借此折磨他。
沈晏清跌跌撞撞跑到御花园,远远就看到春烟被按在地上,背上已经被木杖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的气息已经变得微弱,却依旧没有求饶。
“住手!”沈晏清冲上前,死死挡在春烟身前,声音嘶哑,“不知春烟哪里冲撞了皇后,要用这般重的宫刑惩罚他!他只是一个侍从,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为难他!”
林风眠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玉佩,语气轻佻:“不过是个卑贱的侍从,冲撞了我,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你倒是护得紧。”
沈晏清望着奄奄一息的春烟,满脸心疼,声音带着哀求:“皇后要罚,便罚奴才!只要您能饶过春烟,无论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承受!”
林风眠忽地起身,拍手叫好,眼中带着恶意:“既如此,那就剜了你的一只眼,替这个卑贱的侍从代过!只要你肯,本宫就饶他一命。”
春烟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侍卫按住,声音嘶哑:“殿下!不要!奴才的命不值钱,您不能为了奴才毁了自己!您快走吧,不要管奴才了!”
“放肆!”陆婉清从假山后走出,声音冰冷,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终落在沈晏清身上。
沈晏清浑身一颤,以为陆婉清会为他说情,却见林风眠立刻收敛了神色,扑到陆婉清脚边,委屈地说:“陛下,您看他的侍从,竟敢对我无礼,我只是想小小惩罚一下,没想到沈晏清竟然这般护着他,还对我不敬。”
陆婉清的目光扫过春烟,喉间滚动,最终冷声道:“既然不知规矩,那就杖毙,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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